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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N月】自新世界(4)

简介:夜神月被引渡的第二天,美国最高法院抹杀了omega的堕胎权利。

※※※※※

4.因子

交接工作文档完毕,里特娜先回到第二十一层的公寓补了妆。出门前,她突然想起手提包内只剩下一支烟,便又折返去拿了盒新烟。

“滴——验证通过。”

里特娜收好安全令牌,乘坐访客电梯前往第二十三层,SPK总部大楼的顶层——能到访此处的人屈指可数,没有设置人工安检,只有电梯到玄关之间的面部识别系统。

里特娜走过长廊,推开沉重的金属门板——门轴平滑无声地转动,门板安静地向两侧分开。她向前一步,鞋跟敲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
视野前方,唯一的囚犯正裹着毯子蜷在躺椅上,与上湾的景致一同困在落地窗内。听到响动,栗色的脑袋轻微晃了一下。

夜神月转过头,放下托腮的手,似乎有点惊讶。他用手肘撑起身体,滑下躺椅,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喀哒声;毛毯从他身上滑落,露出黑色长衫和米色及踝长裙,还有宽松着装也掩饰不了的腹部曲线。

里特娜没有理睬对方,她向更近的沙发走去。入门到起居室另一头间隔着一段距离,夜神月则向她走去。他们越来越近了。里特娜刹住脚步,在她能深究其意前,omega直接投入了她怀中——里特娜下意识地搂住对方,随后才放下双手。她听凭夜神月埋在她的领口,深深汲取起她的——alpha的味道。

“你这么久没有来——我知道没有很久,但是对我来说,这段时间太久了——久到我以为你不再会来。”夜神月叹慰着抬起头,“不好意思……情急之下。”

里特娜这才看清对方憔悴倦乏的脸。“信息素匮乏?”夜神月点点头。“尼亚没有……”她有些诧异,但见对面扯拉下嘴角的弧度,便识趣地止住话头。

“这个时间,”夜神月拉开距离,他望向挂钟,“就以假定为前提,先谢谢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过来。”他的手背离里特娜的很近,保持将碰未碰的距离,似以热度摩擦。“既然是饭点,不如将就一下?你知道,我没办法以其他方式表示谢意。”

里特娜挑起眉,评估似地慢慢点了点头。既然邀约得到肯定的回应,夜神月也没在意对方回复的态度。他带领访客,朝玄关入门处左手边的一道门走去。门上钉有电子告示板。

餐厅

就餐时间

08:00-09:00

12:00-14:00

18:00-20:00

前后一小时为门禁时间

这是里特娜第一次来到监禁处起居室以外的地方。她打量起房间里奇形怪状的摆设,目光最终回到了正对着他们的色彩明艳的装饰画。

“‘埃塞俄比亚本土艺术与宗教艺术的完美结合,糅合了阿姆哈拉元素,不仅是色彩,声音与颜色的表征也格外注重’,这套说辞似乎对他很受用。”

夜神月拉开餐边柜,拿出备用餐具。大概是访客久不入座,他便擅自解答了对方的困惑。

“确实有用。”

里特娜走向房间中央的餐桌。她拿起桌面的清单,打量起入门前就摆放好的餐点:以两个成年人的份量考虑,这些食物也稍显余裕。

菜单

三月四日 晚时

碎内脏

菠菜酥皮咸派

法式多佛龙利鱼

超级食物沙律

奶油菠菜

南瓜浓汤

苏打水

“终于有人能体会我的心情了,每次用餐时对着这么前卫的艺术。”夜神月一边布置,一边用余光打量里特娜。他好似无心地提及,“不知道谢班尼要什么时候才回纽约,我要好好和他抱怨一下。”

“你想听我这几天去做了什么吗?”里特娜眯起眼睛,眼光锐利地盯着对方,“‘不管发生了什么,不能告知任何关于这里以外的消息’,”她加重了语气,“我不觉得谢班尼的职业能力有所欠缺,除非……”

“除非什么?”夜神月平稳安静地反问,“你觉得我在这里能做什么,还是说我干的能直接缩短我的刑期?”

夜神月布置的动作没有停下。他的手微微颤抖,动作虽稳而慢;看得出来,为了保持这份常人唾手可及的平静,他花了很大力气。

“他去调查健康应用程序公司买卖用户数据的事情——举报堕胎omega可以获得一万美元——太多的第三方公司被驱使,就在你走的第三天。”夜神月说得很快,“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对象可以说话,就连被L——第一任L监禁时,”里特娜下意识眨了眨眼,“他都会像只苍蝇一样对着监控喋喋不休。而在这里,现在,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舌头会不会萎缩掉了。”夜神月自我解嘲道,“曾经的基拉大着舌头说话——这场面随便想想就很滑稽吧。”

他的手不经意一扫,碰倒了桌边的玻璃杯——直筒杯骨碌碌地向外滚去,砸出暴雨般零碎却又清脆的响声。他俩沉默地看着狼藉的地面。半晌,里特娜动了一下;她拉开另一边的椅子,也拉开旁边的椅子。

“基拉的话,一定会觉得谁都很愚蠢——与其听周围的喋喋不休,他会更乐意在脑瓜里盘算点什么。”里特娜率先坐下,拿起刀叉开始分餐,“这完全源于个人的普世价值观,就像之前我对尼亚做的,我现在做的也并不出自对你个人的同情。”

里特娜抬头打量仍站在原地的夜神月。“请坐。事先说明,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帮佣。”

“员工会来收拾的,无需理睬。”

夜神月缓和了表情。他坐到里特娜身边,似乎又没有用餐的打算,只是用叉子拨弄了一下鱼肉上的欧芹便直接推开,有些无聊地在手指间转着小玻璃杯,视线在餐厅的装饰品之间来回打转。

“你们……你不一样,如果是你陪在我身边,不想开口也无所谓。”片刻他才低低地说道。

里特娜没有反应。她用完一小碗沙律,用餐巾擦了擦嘴,才回道:“但我想想,提一提也无妨——因为一切已经木已成舟。”夜神月把玩的动作停住了,而里特娜继续说了下去:“你在日本的后事办妥了。”

夜神月微微垂下头,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。里特娜只能看到对方下颚紧绷的肌肉,还有攥得发白的指关节。

少顷,夜神月长嘘一口,漠然道:“我知道,早晚会有这一天的。”从这句话开始,他又恢复了常态。夜神月侧过脸,迎上里特娜的视线,“那他们……”

“NPA得到的处理信息是:你选择堕胎并在修养结束后服刑——这样后续处理会简单很多……”

“他们?”夜神月打断里特娜,他嗤笑一声。“我是说,我的母亲和妹妹,”他拿起餐刀,拇指在刀背来回摩挲,“她们怎么面对我的死亡……”

“为追捕基拉殉职——我们对外统一的口径。转交骨盒的时候——我想你不会介意我们用的魅上照的遗骨——她们,”里特娜迟疑了一下,“她们看起来很平静。”

夜神月的笑容在里特娜眼里有些复杂。“因为,和我父亲一样,我也是个警察……”他放下餐刀,掩饰似的舀起一勺南瓜汤,舔了舔后皱起眉头:甜腻的味道似乎很不合他的口吻。

夜神月转又问道:“那她们是继续留在东京还是回乡下休养?追捕基拉是私下进行的,警察厅那边怎么应对,抚恤金又如何安排……”

里特娜不由为对方的得寸进尺咂舌,她用回答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发问:“死亡抚恤金和遗族养老金都由我方支出,以定期汇入银行卡的方式秘密支付。标准按警察厅刑事局长——”夜神月的眼皮不自主地颤动起来,“——对真正为抓捕基拉而献身的人的致敬。”

夜神月扯起唇角,嘴形有点扭曲:“你不会还需要出席我的葬礼吧。”

里特娜没有否认。夜神月脸上的阴翳一闪而过。里特娜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想,也没有透露更多与之有关的内容。她看看腕表,生硬地转换话题:“这次应邀似乎还不错,看来我需要来时常叨扰一下。能点餐吗?”里特娜示意餐厅的员工门,“直接敲门进去?”

“你应该可以联系负责人预约。”夜神月目光放缓,他摇头回答,“这是单行通道,我见不到员工。没有笔,没有纸,无法书面沟通。”青年附上女人的手,中指轻轻敲打了两下她的手背。“何况,我或许没法写字了,我也只能和你们说话。”他自下而上迎接里特娜的目光,“每天,我都在等着……”

有样东西揪住了里特娜的心,复杂又难以测度。她明白夜神月对自己有快意而生的贴近,但是看到他朝自己坦然示弱的样子,又或利用他自身弱势的样子,里特娜冷凝的积愤再度沸腾起来:在杀过那么人后,他怎么有脸不对自己的罪行感到羞耻,怎么没有一点懊悔赎罪的念头,怎么还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自居?

七年前,她就认为基拉是个标签式的连环杀人犯。但是现在,看到夜神月追问血亲着落的模样,里特娜心中惆怅,同时又痛苦:她曾以为的杀人犯也有重要的人——那对方为什么就不能想到他所杀的,也是他人所珍视的人呢?

里特娜感到自己的声音比以往要来得沉闷和紧绷:“你——”

“现在是纽约时间十九点五十分,请注意门禁时间。”

冰冷的电子女声截断了她亟欲脱口的话。她的表情一定有些不对劲;所以夜神月用力站了起来,想是要借此终止谈话。

“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,我还缠着你那么久。”

夜神月扶着腰离开餐厅,里特娜沉默地跟在后面。她再次打量对方削薄的背脊:一周出头,竟能清减到肉眼可见——omega的妊娠反应真的会那么严重吗?夜神月走到起居室一半便停下脚步。他定定站着,向里特娜道别:“明天见……希望明天也能见到你。”

夜神月背后是曼哈顿繁华的夜景。今晚没有月亮,也没有星星,唯有大厦的灯火点缀帷幕。他们一直呆在餐厅,室内的主灯也没打开,夜神月的表情便藏于晦冥里。他像结束了俗气表演的落寞演员,朝着唯一的观众道别。

里特娜动了动嘴唇,还是选择不适宜地吐出了她的问题。

“你就没有后悔过吗,哪怕一瞬?”

对战败的基拉来说,这个问题应该是轻浮而鲁莽的,如同一巴掌打到脸上般刺痛,所以夜神月没有应答。里特娜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,夜神月却别过身不再去看对方。他走到窗边,无言地逐客。

里特娜也走到落地窗旁。她没有催促,只是站在夜神月身边,顺着他的眼光移到底下,移到下城不同上空,闪烁繁茂灯火的大街。里特娜静静等着。在空洞的缄默中,她沉默不语地埋没于自己的思绪,直到被突然的回应拽回现实。

“后悔?”

里特娜转过头,夜神月依旧没有看她。微弱的光线勾勒出青年精致的脸部线条。虽然他们肩并着肩,他们的距离还是很遥远。

“我唯一后悔的,就是没能像赢过L一样,赢过L的继承人。”

夜神月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,他冷淡而自矜地抬起下巴。

里特娜脸上有了回归正轨的释然:这是她能百分百肯定的,夜神月真心的话语。

她想起了赴日带回的调查报告。

“你真是活该。”

是对她口中讥讽的满足感不悦吗?夜神月这才动了动纤细的脖子。他坦然接住里特娜的目光,抿成一条的唇线松弛下来,轻轻挽出一个弧度。

“那么你呢?在你偷偷盯着我的时候,心里想的又是——”

里特娜抓住夜神月的手肘。她把他的双肘压在身体两侧,把他压向落地窗平滑的镜面,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。

夜神月没有反抗,任由另一双唇贴在他的唇上。过了一会,他便把手搭在对方上臂。

里特娜感受着上唇放缓的温暖气息,也感觉到夜神月的脖子温热了起来。她松开嘴,留意到他的唇际唇侧,便猜到自己的唇妆也化开了。

“你满意了吗?”

“如果不是你的个人成见,我可不必如此。”夜神月嘴角一勾,“抚慰一个可怜的妊娠omega时,请敬业一些吧。”

“并不是,你也不值得我这么做。”

看着夜神月唇周张扬的酒红色印记,再想到她被指派任务时的情形,里特娜笑出了声。这让夜神月不解地歪歪头。回忆着他们,或者她单向的交点,里特娜抚上对方脸颊。

“不过偶尔陪华尔街的精英加点班,也是种别样的体验。”

顺着青年锐利的下颚线,里特娜把指尖插入细软的栗发,揉起夜神月的耳朵;另一只手又去触碰omega敏感的后颈。熟练的挑逗下,夜神月不禁颤抖地靠在里特娜身上——omega别致的草木香气也融入了alpha冷艳的植株气息里。

在alpha-里特娜身上,年岁的沉淀得到了双重体现:正如其外表略带锋芒的沉着,她的信息素一如本人沉稳,鸢尾雪松的味道肃然果断。同生植本,他们的信息素相性很好。即便是简简单单地共处一室也能卓有成效地抚平omega因为妊娠引发的生理不安。

真是讽刺,里特娜忍不住想,他们竟然在生理层面很搭。但那样浅薄的慰藉现在远远不够,尤其是在omega-夜神月被阻断了几近十天的信息素抚慰后……

里特娜的手指抚平了夜神月臀侧裙子,她又将手伸进裙子的下摆,动作老练地向上探去——手中的触感让她有些诧异——里特娜确认般上下来回摸了摸手中光滑的大腿。

“总不会这也能向谢班尼打探到?”里特娜不禁问道,“准备也太齐全了,我还以为你只是,嗯,做做样子?”

“什么——我才不会做这种。”夜神月脸上这才出现了羞愤,“除了上衣,就是裙子。没有裤子,一条都没有。”

“……你这样不是让我更兴奋了吗。”

负责后勤的里斯特可不会有这样的恶趣味。里特娜想笑,但她又想起了讨厌裙子的恋人。这个想法像一阵苦涩掉落心里:复仇的往昔,她心里只被基拉占满;之后的日子,又不断地因为基拉追溯起过去……但是,她是活着的人,终究还是要向前走的。

将繁杂的思绪抛掷脑后,里特娜重新专注于眼前。她侧起下巴,靠近咬着下唇的嘴。这次,她更深地去品尝对方……

夜神月也去解女士衬衫的纽扣,直到止步于鱼骨蕾丝文胸的精细搭扣。在他尝试几次后,里特娜轻轻握住他的手,将它们放到自己肩上。夜神月顺从地挽住她的脖颈,里特娜便一把托住他的臀部——夜神月被突然腾空的感觉吓到了,他下意识地盘住女人的腰——女性alpha便毫不费力地抱着妊娠的omega走向沙发。

里特娜揽着夜神月肩背,将他摊在皮质沙发上。因为平躺着,对方的腰肢更显臃肿了——明明她掌心的脊背那么薄,肋骨那么突兀——他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他孕育的生命更像一大块恶性肿瘤——只是在无情地榨取母体的生命力罢了。

里特娜俯下去亲对方凸起的锁骨,夜神月却没有了刚刚热情的反应。他的手搭在额上,表情处于焦虑和昏昏欲睡的中间状态,因湿吻潮红的唇瓣又苍白起来。

“请等我一下……”

夜神月试着坐起来,但他摇摇晃晃,只能倚在扶手上蹙眉闭眼。里特娜反应过来;她把夜神月拉向怀中,借由唇舌渡去含有信息素的唾液。夜神月张开嘴,迫切地啜饮起女性alpha的体液,然后靠在她胸前歇息。

里特娜感觉omega还在用力嗅着她的信息素,呼吸的热气在锁骨上触感明显。她偏下头问:“刚刚不是还好吗,怎么突然?”

“贫血,低血糖,还是孕吐?你去之前还没那么严重,”夜神月的话音越来越低,“而这几天都快吐到发晕了,到最后什么也吃不下……”

“加班失败。”里特娜叹了口气,她碰到了夜神月发凉的手背,“今天就算了——当然,今晚我会留在这里陪你,明天再去汇报你的情况。”

里特娜起身去捡起丢在地上的衬衫,又将毯子丢给慢慢抚平衣褶的夜神月。她一边扣扣子,一边盘算着库存能撑到什么时候……里特娜感到有些头疼,她打开手提包,抽出旧烟盒仅剩的一支烟。

“等我十分钟,烟瘾犯了。”

“这里就好,请不要介意。”夜神月扯住里特娜的下摆。

“你还怀着孕。”

“你觉得我会在乎?”

“会在失去的时候懂得你的在乎。”

里特娜叼着烟,她用手指穿过头发,整理了一下。她没去在意夜神月颊上飞起的红潮。

“我比谁都更有权力摧残自己的身体!”

夜神月并没有大喊大叫。他压抑着自己的激愤,声音中的激动之情尤能让里特娜错愕不已——她不知道她的话竟会碰到对方某条神经。

“我根本就不想生孩子——如果不是他,我会像这样,”夜神月气咻咻地把打理好的裙子扯皱了,“穿着这种东西,像个娇弱的什么——如果我真的生下来,如果那玩意还长得像那个死女人,我恨不得立刻掐死它——”

夜神月小口地喘起气,彷佛突然爆发的情绪耗尽了他不多的力气;他扶住额头,低声道歉:“……抱歉,情绪最近总会莫名激动起来。”

里特娜镇定下来,她坐回夜神月身边。“好了,好了。”里特娜把便携式烟灰缸往桌上一摆,“别用你对女人那一套对我,我看得够多了……”

夜神月端坐起来。“我是真的不舒服。”他表情微嗔,委婉地抗议,“何况这不是痛苦的自白——仅仅是事实罢了。”

“嗯哼。”里特娜嘴含香烟地敷衍了一声。她点燃烟,深吸一口,仰向空中吞云吐雾。

差点和基拉本垒打……里特娜自嘲地扬起嘴角。她任由怀中的omega蹭着她的信息素,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地抽着烟,只有手时不时往烟灰缸抖落烟灰。

一只烟很快就抽完了。里特娜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,才注意到夜神月瞟向压瘪烟蒂的目光——废弃的烟蒂还带着余火,微微地冒着烟。

“感觉好点了?”夜神月嗯了一声。里特娜递出塑封完好的纸盒;青绿色烟盒有着印第安人半身像,标识着“美国精神”。夜神月莫名其妙地接了过去。

“没抽过烟吗?”夜神月又嗯了一声。“试试?不只是流产,还可以加速死亡——死得很痛苦就是了。”

夜神月鼻嗤了一声。他撕开封条,打开盒盖,动作生硬地取出一根,咬住并开始点烟。夜神月学着观察到的方式,猛地深吸一口——然后咳嗽起来。

里特娜脸上浮出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
“为什么你会喜欢这种东西?”他噙着眼泪问。

“税收巨头,你问我为什么喜欢——你应该问为什么会上瘾。若等薄荷烟禁令生效,我倒无所适从了。”里特娜抽出夜神月手指夹着的香烟,把它塞到自己嘴里。“当然,通俗的回答是:它的烟气复杂细腻,抽起来很享受——在摧残身体的同时,也能从中获得愉悦的体验。”

夜神月盯着被女人唇彩染红的烟嘴,后知后觉地擦起嘴。他震惊地看着手背斑驳的红痕。

“我交往过的女人里,你的妆是最浓的。”

“你不懂化妆。”里特娜笑着摇起头,她伸手替对方抹去漏掉的痕迹,“还要更正一下:是做过爱的女人里……需要事前警告吗?全副武装是我的信条。”

“那么你喜欢饭前,还是之后?”

“中间的情趣要来得更甚。”夜神月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,她继续补充:“不过正确答案是全都要——成年人的选择。”

“……该庆幸我还有时间进行心理建设吗。”

里特娜又笑了起来。她揉灭烟火,重新把夜神月压向自己怀里。

“我问你,”她凑到对方耳边,低声说道,“你会对杀掉的人有印象吗?”

“影响深刻一点的会。”夜神月也放低了音量,“比如死在我眼前的……死在我怀里的。”

里特娜感觉到怀中人莞尔的情绪,但她没有闲暇去听基拉完全追溯他的犯罪记录。“我想问你一个女人,你或许印象深刻的女人,一个女性omega,一名素质超脱的前FBI成员……”里特娜埋在夜神月颈间,收紧了怀抱,“她曾用名间木照子,被你杀掉的时候,她叫——”

“你们给我住手!”

熟悉的音色来自另一位alpha。里特娜应声而望:她的上司脸颊泛红,胸膛微微起伏,柔软卷曲的头发胡乱张着——这情形让她产生了无端的联想:一只龇牙咧嘴的曼康基。而她,更可能是他,要做的就是一把抱住和安抚嗷嗷叫唤的短腿小猫。

眼前的情形让小alpha愣了一下:大概这与对方预料的不尽相同。但他略加考虑后显得更加生气了。尼亚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来。里特娜肯定,他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。

“夜神月——你这只偷腥猫!”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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